今早教授在网络课程和我们聊起了未来的出路,谈起” Conservation is all about people“。保育最重要始终是,让更多人理解“为什么要保育”呢。
然后我就想起了一位在森林保护区认识的Udin大叔。
对他来说,保育这件事很简单,因为他的生命延续得于大自然,所以要感谢自然,要守护她,维持平衡。没有相关的科学知识,但因为丰富的经验和眼界,他拥有的自然界知识已是他本身的一部分,反倒我们这些从小被钢骨水泥围绕的人,还在死背硬记着。
那时候,我只要指着一棵植物,他脱口而出就是那棵植物的科学名称。
那时候,他为了让缺乏物资的我们吃到蛋白质,步行了三个小时到上流捕鱼回来。他说“不能捕太多,拿我们足够的就好了。”
取之自然,归于自然。对于他是那么简单的一个道理,对我家那6岁的小弟来说却可能不太容易理解。
我想对保育有感或无感,取决于人们离所用和吃穿的物质的来源有多远。
我只是深刻感慨到现在有太多幸福的人了,我们幸运到,无需亲自在险峻的森林里存活,无需亲手耕种来获取衣物食物;可是我们又那么地不幸,总是忽略了所取之物的来源,盲目地在“我还没得到什么”的思绪里打转。
曾经和朋友笑说,保育学家都是浪漫的。可是为什么金钱才是实际的呢?明明金钱是在后来衍生出来,依靠我们全人类的想象才存在的系统。
不要把人类和大自然区分开来啊,我们守护他们,本来就是天经地义。
因为我都还未全然懂我自己。
一个人有可能会有70年活着,这么长的一辈子。
所以着急、所有事想要马上看到结果,这样的事对我来说越来越辛苦。
超人可以一夕成为超人吗/
这段期间一直在找寻让自己舒服的事。
谈保育一定是不舒服的,因为它是一件与时间赛跑,吃力不讨好的事。
我今天读到一篇文章,说有海底的龙虾种类能够把我们人类排进海里的塑胶吃下、消化成更加细小的颗粒,在海里漂流。
我觉得塑料已经是我们的一部分了,永远不可能切割。
它除非是不再被创造,不再被使用,才不会积累越多。否则还是让它陪伴我们到毁灭的那天。
所以我在想着,让我可以安然去做的事,除了写字,就是观察和感受。
我甚至想到说,如果大学这份专业结束了,我是不是要往别的方向去了?能不能让我去读哲学、去教书、教孩子们爱护环境去探索周边环境、和生活的美。
或许那些必须时常糟心的时刻可以不那么常打击自己。
每一天看到森林砍伐的数据、动物被伤害的新闻,哪里的物种又面临了危机...我的邮件箱满满的都是那些。
可是我无法解决。
每个学期的成绩几乎满分,但有很大作用吗?我努力,可最擅长的好像只是在考卷纸上写下答案而已。
我发现自己能够决定要做什么、可以批评我自己,却无法过于评击他人的所作所为。
因为总是觉得他人有自己的理由,而多数都是无明所致。
我应该开口说吗?我应该去说教吗?可我有这个资格吗?
所有问题都会一股脑涌进来。
我要找自己可以做的,能够给世界带来好,又是我擅长且能力所及的事。
你看,我的情绪起起落落,
有时可以自己消化,有时化做成在日后某日自己会嘲笑的文章。
我不求他人懂我,我们都不要求他人太懂自己。
我们只是需要陪伴而已,我只是需要支持和陪伴而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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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年 credit to chernlee |
看见桌子上的颜色笔,又放下吉他,拿起白纸,想要画下一幅彩色的作品。
最终我选择来到电脑前,写下一些在心纸上潦草无形的感情。
待在家中让我不得不真真切切的面对自己。
没有日常的烦躁和那些喘不过气的时机,
现在做不了什么事情,只能胡思乱想的时刻,真的特别常出现。
几乎每天吧,每天。
一早起来我总是特别有精神,因为喜欢早晨。
然后我会好好梳洗,带着仪式感,戴上隐形眼镜,用手梳一梳发,跟镜子里的自己说,
”又是一天的开始啦。“
一天下来听着Zee Avi的声音,
我竟也忘了自己完成了什么,还需要做什么。
然后又换了一首歌,
告五人的披星带月的想你。
曾经我写了一封信,交代完毕我的所有感情;然后我往前,不再回头了。
最后也没送出去,好像写了就结束了。
正视自己的心脏,是因为看到谁而欢喜。
回想起自己的一点一滴,怎么不是保持期待的呢?
我愿意和谁分享自己的问题和心情;我又愿意接纳谁的好与坏,一起吃饭和看电影?
感情里,两个人都是带着问题而遇见对方,这世上没有完美无缺的感情,而是愿意互相理解、倾听和接纳还有解决问题的双方。
所以我告诉她,我不相信灵魂伴侣,而是人生伴侣。
你要是不喜欢,要是喜欢,都要勇敢说,
因为突如其来的美梦是不存在的,他不是突如其来啊。离去时卷起的泡沫,终究会散去。
听着同一首歌,我这样告诉自己。